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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楼下的饲养箱》

第一章：深夜的嘶鸣

刚经历分手、搬进市中心老破小公寓的苏晓，在第一晚就被楼下的噪音折磨得神经衰弱。不是剁肉，而是持续不断、令人牙酸的刮擦声，伴随着某种沉闷的撞击和下水管异样的流水声，甚至偶尔有极轻微的、类似蛇吐信子的“嘶嘶”声，断断续续到深夜三点。

第二天一早，苏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下楼理论。开门的是个穿着家居服、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瘦弱女人叶离。她抱着手臂，声音很轻：“实在不好意思，我养的宠物蛇昨晚不小心打翻了饲养箱，我正在清理和重新布置。”她侧身让开一点，苏晓看到客厅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饲养箱，内壁挂着水珠，箱底铺着干净的白色垫材，角落放着一个打开盖子的、标注着“活体保鲜 - 高营养”的白色盒子，旁边靠着一把医用级别的锋利手术剪。叶离身后的阴影里，似乎有一道细长冰冷的目光一闪而过。

第二章：误购的设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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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，苏晓接到快递电话，说有一个写错了楼层但地址含糊不清的大件包裹送到了她门口。拆开一看，里面赫然是一台市面上能买到的最顶级、号称“除螨灭菌率99.99%”的强力专业除螨仪，还有三盏大功率的紫外线杀毒灯。收件人写着“叶离”。

苏晓只好搬着东西送到楼下。叶离看到她和她手里的东西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，声音冰冷：“这不是我买的。”没等苏晓再开口，门已迅速关上。门合拢前的缝隙里，苏晓看到玄关地板角落，一束紫外线消毒灯光刚好照亮了一小片区域——那里有一小片微微卷曲、像是撕扯下来的、暗红色的皮肤组织，颜色与她新换的白色垫材形成了刺目的对比。

第三章：破碎的家庭

在楼道里遇到给楼下换过滤网的物业张师傅，闲聊中苏晓忍不住抱怨楼下噪音。张师傅带着一丝酒气，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：“嘘…那屋的女的，也怪可怜。听说是搞什么生物研究的。老公去年吧？被公司派去国外项目，结果突然人就失联了！公司那边也给不出说法。警察来了好几趟……后来不了了之了。叶小姐当时就说是意外事故，公司瞒报了。”张师傅摇摇头，“可有人说啊，出事前那晚，听见他们家在楼下公共储藏间那边好像有过激烈争吵呢…那储藏间现在还在用着呢。”

苏晓回到房间，心烦意乱想用手机搜索附近WIFI网络，一个信号名突然跳出来，信号满格——“管好你的眼睛”。这个陌生的强力WIFI信号源，显示的物理位置，就在她楼下正下方。

第四章：台阶上的信使

深夜，那令人抓狂的刮擦声和“嘶嘶”声再次响起，比以往更尖锐、更暴躁。苏晓忍无可忍冲下楼。刚下到叶离家门口那级台阶，脚下猛地一滑——台阶上，黏腻冰冷的暗红色液体蜿蜒流下，源头正是叶离的门缝！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，敲门的手刚抬起，门内令人心颤的刮擦声突兀地停止了。

猫眼的光线瞬间被彻底遮蔽。一只冰冷、专注的眼睛贴着猫眼内侧看向她。门内，叶离的声音幽幽响起，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：“你是在找你的快递吗？”她缓缓地、透过猫眼能看清地，举起了一只戴着塑胶手套的手。手套上，赫然缠绕着一段粗壮、带血、已经被剪断的青灰色蛇身，蛇身尾巴上，一枚款式熟悉的男式钻戒，在昏暗的玄关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蛇身还在微微扭动。

第五章：储藏间的密码

苏晓魂飞魄散，转身跌跌撞撞跑下楼梯，冲向那个张师傅提到的、位于楼底层的公共储藏间区域。她记得叶离那扇门旁放着一个储藏间的钥匙箱。

她找到叶离名下的储藏间门口，心脏狂跳。门口丢着几个空包装盒——正是那台强力除螨仪和除螨耗材（“深层过滤网”包装上印着一具骷髅警示标识）的！门是特制的合金门，上面有一个沾着不明污渍的电子密码键盘。

墙上，有人用深红色的、似乎还在缓缓向下淌的东西写着密码提示：“输入你所忽视的。”

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！苏晓手指颤抖地输入了四个字：“活体保鲜”。

沉重的锁舌咔哒一声弹开。

冷气瞬间涌出。储藏间内部被改造得如同小型冷库。冷库中央，一个穿着熟悉男式西装的躯体被僵硬地冻在一个冰台上，头部朝向门口，脸上凝固着惊恐。更令人窒息的是，在冰台下方蜷缩着另一个身影——物业张师傅！他双目圆睁，喉咙处是一个极深、极细的割痕，鲜血已经冻结在地板上。他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个被强行扯下的、布满血迹、属于冰台上男人的工作牌——“XX生物公司海外项目部经理”。

最终反转：蛇与饲主

苏晓的手机屏幕亮起，一条新信息来自那个“管好你的眼睛”的陌生WIFI ID：

“张师傅的手伸得太长了，总惦记着我丈夫那份公司没发完的抚恤金。谢谢你帮我定位到他偷偷藏匿的资料，现在他彻底闭嘴了。做得真好，我亲爱的‘对门邻居’。”

冰冷的话语让苏晓猛地抬头。

冷库唯一的入口处，叶离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，手里握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剪，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弧度。巨大的玻璃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、锁定。

“啊，差点忘了。” 扩音器里传出叶离平静得令人骨头发寒的声音，目光饶有兴致地掠过苏晓，落在角落那台刚被拆开的、巨大的强力专业除螨仪上。

“你说，要想彻底‘除螨’——把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彻底分解成适合我小宝贝消化的营养物质，这样一台最新的专业机器，需要工作多长时间呢？”

苏晓的目光顺着叶离的视线，看到了那台机器巨大的吸尘口，以及旁边垃圾桶里塞满的、沾着深色污渍的“深层过滤网”替换袋。

嘶嘶声……再次轻轻响起，来自冷库深处灯光照不到的阴影角落。苏晓想起楼下饲养箱里那道冰冷的注视，看着面前叶离非人类的笑容，终于明白。

“现在，轮到你来体验……完美的循环利用了。”

（全剧终）

发布于：陕西省